男女的符号(箭头表示男女的符号)
“这男的真娘炮!”
“那姐妹儿是个女汉子!”
“瞧你那德行,没一点儿男人样!”
“看呀,那人穿得男不男、女不女的。”
成长经历里,我们大抵都听到过身边有这样的评价。男女性别的内、外在评判标准相对趋同。进入21世纪,小鲜肉大行其道,男性阴柔美相当流行,男女着装等审美趋向统一…… 男女性别的界限逐渐模糊,大众关于男女性别的分辨争论不休。
性别结构亦称种群性别构成,是指一个种群中,雌雄个体各自的绝对数量。传统的男女分别,通常以生理差异来分辨,后来,社会建构论等一些新的观点产生,使得男、女性别的区分产生了极大分歧。尤其是互联网的普及,网络这一虚拟社会中的性别体系使分歧加剧。
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,生理决定论(本质主义)与社会建构论的论争持续、未曾间歇。极端本质主义认为:一切都是生理决定的;而极端社会建构论则认为:一切都是社会建构的,不存在先天的自然事实。
论争双方各自坚持生理决定论与社会建构论的立场,相应的是"自然"与"文化"的两分法。前者强调天生的自然基础,后者强调养育的作用、社会条件、社会权力关系、或者个人选择。
新的观念(社会建构论)认为,将某些行为归属于男性或女性只是一种社会习惯。社会建构论最初的观点是,每个人的成长都是基因和环境共同作用的结果,人类的许多差异都不是源于一个基因,而是许多基因的相互作用。性别是以生理性别为基础的社会建构,个人生而为男为女,并没有天生的性别认同,他们是在成长过程中获得性别认同的,在经过社会的建构之后才成长为男人和女人。虽然生理性别是天生的,但是社会性别既非内在的,也非固定的,而是与社会交互影响的产物。它会随着时间和文化的不同而改变。社会性别是由社会建构的。社会性别是社会和符号的创造物。
到了1980年代初,西方性别学界连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的两分也被质疑,男女两性的生理区别是否就是固定不变的?
加格认为,变化的社会实践会改变身体,例如,女性的身体正在变得越来越强壮。在女性体力强壮成为社会可接受的事实之后,女性的基因和内在生理学也改变了。原因很简单,如果社会喜欢娇小的女人,这些女人的生育机会就多些;如果社会喜欢高大的女人,她们生育的机会就多些。因此,生理学和社会实践是互为因果的关系。换言之,男女的生理差别也是社会建构的,是社会习俗的产物。社会性别并非固定的自然的男女生理差别的反映,而是为身体差异建立意义的知识。
社会建构论的一个论证是这样的,女性犯罪率在世界各地都有所升高,表明攻击性(常被当做由男性生理决定的)与社会因素而非生理因素有关。当社会条件允许时,女性可以变得同男性一样好或一样坏。
据此,社会建构论认为生理性别、社会性别和身体都是社会建构的,都不是自然的分类。由于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都是社会建构的,男性和女性(社会性别)的建构并不仅仅来源于男性和女性的身体(生理性别)。男性和女性都是社会建构出来的,不是天生的,所谓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都是后天获得的。
在过去的近半个世纪中,生理决定论渐渐失去了影响力,社会建构论占了上风。如今,大多数女性主义者都反对生理决定论和关于人性分性别的观点。
伴随着观念争论的,是现实社会中的实践冲突。新观念的飞速崛起,与社会的传统惯性交织,使得人们在现实生活中各种实践对立碰撞。“男性”和“女性”在当今时代逐渐变得模棱两可。日本的一位插画师小野陈用自己的一组名为《乌托邦》的作品,向人们戏剧性的展示了这样一种状况。
《乌托邦》的底层创作灵感源于生与死的概念,进而通过一个故事阐述如今的两性建构关系。70 、80 年代的路边广告牌、时尚杂志、建筑工地、二手商店的时髦服装、交通标志、乡村山路…… 这些是小野惠作品的支柱。通过从日常生活中的这些元素中汲取灵感,它形象描绘出对世界的讽刺和幽默感。
作品讲述一个精疲力竭的建筑工人一边操作重型机械,一边被大广告招牌上的美女吸引了眼球。这造成了一场事故。等他恢复意识,眼前站着同一个女人。他被女人诱惑,跟着她下海。作为性的象征,女人引诱了这个“淫荡的劳工”,后者最终跟随她出海并致死。
从某些角度看,《乌托邦》是站在激进的女权主义立场,坚定地审视了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关系,以及这两种性别建构如何“在当今时代变得模棱两可”。
当然,这只是插画师小野陈自己的立场,何为“男、女”?这场争论仍将持续不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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